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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时间:2010-06-18 16:16 来源:上上美术馆 TAG标签: 点击:

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刘勃麟,1973年生于山东,1999年以一颗即将升起的新星姿态来到北京:他是个漂亮的小伙子,如天使一般微笑,在职业生涯上投注的全部热情被外表的漫不经心掩藏得密不透风,而他的助手们那时已经尊称他为“刘老师”了。

  刘勃麟1999年考进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2005年硕士毕业。他曾是雕塑家隋建国的助手,并从他身上学到了干净简洁的线条、直接醒目的色彩,例如红色和白色,也许还有几分审慎谦逊的幽默感。但事实上,刘勃麟并未把自己完全禁锢在雕塑领域之内,他开始了所学领域之外的创作。同中国的许多艺术家一样,他游刃有余于各种繁复的色彩和技术当中,并具备驾驭调和各种风格的长才。雕塑成为表现的借口,表现本身则是绘画,而绘画成为摄影。

城市迷彩
  他首批在公众面前亮相的作品是一系列名为《城市迷彩》的照片,每幅照片拍摄一名男子,大部分同为艺术家,脸上和身上涂满油彩,悄无声息的消失于城市景观之中。

  技术层面上,他自己或是请别人将他脸上身上都涂满油彩,完全融入背景当中。一段时间之后,他决定在照片的基础上实现作品最重要的部分,现场精心雕刻细节。

  刘勃麟的《城市迷彩》令人想起荷兰艺术家戴茜丽·帕尔曼的作品,完全融于背景,唯一的特征是尽可能的平庸:一条街道、一扇门、一堵墙。帕尔曼作品中的人物隐藏在移动中,几乎像是一抹空气,而刘勃麟的人物隐藏在静止中,稳定安详,紧闭双眼。只有背景从一张照片到另一张照片不停变换。难道他对周围的世界完全漠视了?

  迷彩在这里反映了一些动物本能的将自己伪装融入环境以掩藏其食肉性的自我保护能力,或是士兵参战时掩藏自己以更好的攻击敌人的技术。刘勃麟自己解释说“我并未融入环境,相反的,我认为是环境入侵了我。”人类重新变成了动物,本能地抵御危险保护自己。

  《城市迷彩》系列的第一张照片恰恰表现出危险的信号,背景是2006年刚建成几个月便被摧毁的国际艺术营索家村。艺术家小团体决定立即通过一系列的艺术活动向公众发出警告。刘勃麟也被迫需将工作室搬走,仅余四天完成他的第一次迷彩伪装作品。这是一张昙花一现的、具纪念意义的照片:刘勃麟本人闭上双眼,身上涂满油彩,与索家村的墙壁融为一体。接下来的第二张照片更具幽默感,一名警察抓着一名隐身的逃犯。背景的真实与隐形人物的虚假形成鲜明的对比。从那时开始,刘勃麟投入了一系列的摄影中,照片在一年多时间内成为其创作的土壤。固执的批判展现在乖孩子的迷彩伪装之后,那些透明的人物一旦消失在背景之中,便无所遁形。

  刘勃麟创作的人物属于最平民化的阶层,也是社会中最“隐形”的阶层,比如隐藏在出租车里的“黑车”司机,隐藏在墙壁和废墟之中的Chai-na(拆那)/China展览场地的工人,或是掩藏在中国国旗下的隐形五好家庭。看似普通的背景——街道、公车站——在刘勃麟的作品中体现出不断将我们的意识格式化的城市环境——控制我们日常生活的政治宣传和广告。墙上剥落的中文和刘勃麟的身体一起长篇大论:“统一思想提高素质教育”、“永远保持党的先进性”,或是更加现代化的奥运会口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中国社会灌输的观念在隐形人物无法穿越的身体上反映出来。

  “有机”也是在看到“城市迷彩”系列或新近的作品“看图识字”时自然进入观者脑海的一个形容词。刘勃麟以作品“生存记忆”用侵入我们日常环境的视觉信号提出疑问,这些信号又建立了视觉语言,无论是在整体性上——这些信号是以任何人都可以轻易辨别的方式描绘的——还是在同一性上——各项元素如向日葵、法棍面包、或是饭碗等等都代表着地区文化。

盲人
  刘勃麟方兴未艾的艺术生涯中的第二个断点发生在2007年,即颇具争议性的作品“握紧的铁拳”。在城市迷彩期间,刘勃麟的经济状况很差,他意识到自己必须创作有市场的作品。他重新回到比城市迷彩更适合市场的雕塑作品上来。

  首先是非常卓越的系列“燃烧的毛泽东”,那是一系列铜雕,似乎刘勃麟将他们放在炉灶中焚烧。最初的构想是创作一个能够在火中发红在燃烧中成灰的雕塑,并在火焰中突显如同从木炭中出现的毛泽东。但出来的效果却被木炭熏黑了。

  接下来是2007年5月在798艺术空间北京当代国际艺术节上展出的无头人物;最后是“红手”,那是一系列从2007年7月开始创作的雕塑,受到西方市场的热烈响应,刘勃麟也因此成名。作品中是一些红色或白色的小男孩遮盖着双眼。在这些作品中,刘勃麟游刃有余的使用艳色和平滑的材料,在积极的体态(年轻的躯体、激情的笑容、弯曲有力的姿势……)——很容易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和以夺去每个男孩的视力造成的残疾之间形成对比。刘勃麟抓住了能够最好的反映一个时代的特别具有影响力的年龄层形象,表现了完全不试图摆脱程式化教育,除了顺从不做出任何其它选择的一代。这些小男孩好像在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不了解周围的世界,逃避可能的伤害。事实上,刘勃麟的所有雕塑作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人物都是“盲”的。人物没有头颅、脸上没有眼睛、手总是掩住双眼。不管他们是天生的盲人或是被别人蒙住了双眼,他们都依靠着控制他们的权力阶层,并以为自己很幸福。刘勃麟把他们创作成系列,就像贴上标签的量产货物。

  在城市迷彩中,人变得隐形。在红手中,人变得盲目。
  刘勃麟创造了一个鲜艳的看似有趣的世界,但事实上他并不是这么温和,他反映了文革后的一代人,他自己也是其中一份子。刘勃麟认为自己更是一个现实主义而不是理想主义艺术家,能够将困惑的情感视觉化,在外表之外,抓住那些并不圆满的东西。

 

黎静 (翻译:娜仁)
北京,2008年4月

(文:黎静/摄影:/责任编辑:C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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