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将会记录在这个社会转型期,最大的悲剧不是坏人的嚣张,而是好人的过度沉默。 ──马丁•路德 •金(Martin Luther King, Jr.)
《反对》展览是我们关注地缘艺术研究和呈现方式中的个案。"自然的生长力"不是艺术家或理论家理性所得,它流于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无拘无束的自由方式是艺术家创作的源点。社会的核心价值是人的价值,是真正的多元格局,正常的艺术空间应该是可包容各种意见的公共空间,我们从一元化的意识形态中心逐步又过渡到一元化的艺术资本中心,却失去了人类真正共同关注与认同的基本价值判断。失去这样的基点,"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艺术何从谈起?
在被欲望包围的红尘俗世,我们早已看不到有锐度的艺术作品,萨伊德认为的"知识分子是具有能力'向 ' 公众以及'为 ' 公众来代表、具现、表明信息、观点、态度、哲学或意见的个人,在扮演这个角色时必须意识到其处境就是公开提出令人尴尬的问题,对抗(而不是产生)正统与教条,不能轻易被政府或集团收编,其存在的理由就是代表所有那些惯常被遗忘或弃之不顾的人们和议题", 这些关注点与自身发展利益相悖,人终究逃脱不掉欲望的动物这个基本属性。由此,非常重要的是,去中心化,回到自己内心属地,贴近个人日常生活和身体感觉。心远地偏,需要非常强大的定力,边缘地带是有效的隔绝屏障,摒弃一些功利机会,假以时日,在自生自灭的轮回中会提炼出时代真正有意义的精神内核。
广东的艺术家类似生活在别处,他们面对更多的是个人生活,同时感受的正是这个时代应有的脉搏。1914 年 4 月 2 日,卡夫卡的日记里只有两句话:"德国向俄国宣战。——下午游泳。"这种重要事件与无关紧要同时并存选择的个人态度,对应我们这个时代也许再恰当不过,当他们的目光飘过风起云涌的舞台,落定身边有所感悟的细致末梢,就如溃堤下的蝼蚁啃噬着坚壁的堡垒。历史变迁的劫数未定,一生一世的期许宛如恒河一沙短促倏忽,务实的他们顺应天命,活在当下,没有不安的焦虑,得失的惶惑,满足于真实的刹那,如孩童般用心塑造自己开心的玩具。
《反对》可以是不合时宜的恬噪杂音或懒问是非的絮叨琐碎,但不是哈维尔说的那种只有油盐酱醋或任何一种投机的"伪生活"。而是大巢之下真切的呢喃,对尊严的另种吁求。在那个遗忘的角落,他们没有被统一了思想,思绪亢奋如野草般疯长,灿烂奔放地表达自由的个性化生活。我们默默地会心地渴望着看到——反对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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